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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歸家》
更新時間:2024-12-10
少時讀書,不論是夏日朝陽的柔光剛剛落在院子里頭,還是冬日清晨朦朧的薄霧縈繞在檐前瓦上,家中母親的身影總是那么忙碌。家,似乎永遠回蕩著母親在案板上切菜的聲響,飄溢著飯菜熱騰騰的香氣。每每放學回家,家在母親殷切眺望的眼神里,總是那么溫暖,讓人依賴,那在余暉中裊裊升起的炊煙,總在提醒我準時歸家。
人越長大,回家的日子便慢慢少了起來,我變得更加格外珍惜在家與親人團聚的日子。大學時,寒暑假每一張回家的車票,都載著我滿心對歸程的迫切。車窗外一棵棵在疾馳中后退的樹木,似乎都在提醒我,離家的距離,正在越來越近。而我對過年的喜愛,從幼時對紅包對新衣服的期待,開始變成對團圓,對愛的期許。過年真好,我們總借著這個契機,盡力克服一切困難,回家團聚。
上班以后,一人在外地生活。租房的日子里,我開始慢慢體驗到,即便一間屋子有床有被,有廚房,有一切生活該有的東西,卻永遠也沒有家的歸屬感。家不僅僅是住的地方,更是靈魂得以棲息,心可以安放的地方。愛在哪里,牽掛在哪里,家才在哪里,歸程便有了方向。
如今,又是這樣一個寒冷的夜晚,不禁想起剛工作那年,某天在公交站臺,隔著公交車玻璃,盯著外面蜂窩般的樓棟發呆:這里有萬家燈火,卻無一盞屬于我。直至后來,我在這里有了自己的小家,如今即便在再凄寒的天氣里回家,也開始覺得有奔頭,心也不再覺得荒蕪,不覺飄渺沒有歸屬。蒼茫天地間,有一盞屬于自己的燈火,且能如母親一般,用自己的愛給予家以溫暖,為愛的人生活點綴光亮,這或許也是我們努力生活的意義吧。(東方農商銀行 呂含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