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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柿子紅,故鄉秋》
更新時間:2024-11-14
“老同學你在單位嗎?今天去你們行里辦理業務,我家里的水果柿子熟了,順便帶點給你品嘗,這種水果柿子酸甜可口,不需要用酒脫澀,直接削皮吃”。與小學同學一番熱忱的寒暄后,我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向了遠方那彌漫著濃濃鄉情的老家。
我的童年時光,是和外婆、小姨相依相伴度過的,而我,正是由外婆不辭辛勞一手帶大。記憶中的外婆家,門前挺立著一棵高大粗壯的柿子樹,每到秋風送爽的金秋,柿子便會應約成熟。那滿樹紅通通、嬌艷欲滴的柿子,像一個個玲瓏精巧的小燈籠,照亮了整個院落,也照亮了我內心深處最溫暖、最柔軟的角落。
據說,在那遙遠而古老的歲月,很久很久以前,柿子樹曾是仙人們情有獨鐘的樹木。有一位宅心仁厚的仙人在云游四方之時,看到人間的諸多悲苦,心生憐意。于是,他從自己的衣袖之中取出一顆柿子樹的種子,悠然地灑落在廣袤無垠的大地上。這顆飽含希望的種子迅速生根發芽,茁壯成長為一棵參天大樹,結出的柿子甘甜如蜜,猶如仙露瓊漿,為飽受饑餓折磨的人們帶來了生機和曙光。從那以后,柿子樹便被人們視為祥瑞之樹,象征著富足和幸福。
如今,老家的柿子又熟了。我仿佛真切地看到那熟透的柿子在蕭瑟的秋風中輕輕搖曳,散發著迷人的甜香。燦爛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斑駁陸離地灑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形狀各異的光斑,那熟透的柿子在光斑中閃爍不定,恰似璀璨耀眼的寶石。
小時候,柿子成熟的季節是我最為期盼的歡樂時光。我會和小伙伴們一起,在那棵充滿了歡聲笑語的柿子樹下盡情地嬉戲玩耍。有時,我們會一起仰頭凝望那高高聳立的柿子樹,滿懷憧憬地幻想著能像自由翱翔的鳥兒一樣飛上枝頭,摘下那最紅最大、令人垂涎三尺的柿子。偶爾,會有熟透的柿子從樹上悄然掉落下來,我們便會像一群活潑好動的猴子一擁而上,拼命爭搶著那甜蜜的果實。
那時候,外婆總會手持長長的竹竿,全神貫注、小心翼翼地把柿子從樹上輕輕打下。她那歷經滄桑的臉上總是洋溢著親切溫和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最溫暖的陽光,能瞬間驅散人心頭的陰霾。外婆的眼睛雖然有些渾濁,但每當向我看時,卻總是閃爍著無盡的慈愛與溫暖,那眼神仿佛能穿透時光,帶著歲月沉淀下來的深情,讓我感到無比安心。
外婆的聲音輕柔而舒緩,就像一首古老的歌謠。“東兒,小心點,別摔著。”她一邊打著柿子,一邊輕聲的叮囑我,當柿子掉落地上時,外婆會寵溺地看著我,眼神中滿是關切。“慢著點,別磕著”她的話語如同微風拂過耳畔,讓我心里暖暖的。
我們一起把柿子撿到籃子里,外婆會摸摸我的頭,笑著說:“東兒,等會給你挑一個最大最甜的柿子”。我開心的看著外婆,心里滿是期待。外婆把一部分柿子整齊有序地放在窗臺上晾曬,精心籌備著做成美味可口的柿餅。她會一邊忙碌著,一邊給我講述她小時候的故事。我靜靜的坐在一旁,聽著外婆的講述,仿佛看到了遙遠的年代。
柿餅是我童年最鐘情的零食之一,那甜甜的味道,至今仍讓我刻骨銘心。還有一部分柿子,外婆會慷慨大方地分給左鄰右舍,讓大家一起分享這份秋天的喜悅。
如今外婆已離開我們整整九年了,外婆家所在的講習三隊也整體拆遷重新規劃,建成了漂亮的羽泉新村,我也在縣城的喧囂與繁雜中忙碌奔波著。但每當秋意漸濃,我總會情不自禁地想起老家門前那棵承載著無數歡樂與溫馨回憶的柿子樹,想起那熟透的柿子,想起外婆那慈祥親切的笑容。那滿樹的柿子,不僅僅是一種尋常的水果,更是我對老家那份刻骨銘心的深深眷戀和無盡思念。
在這個秋高氣爽的季節,我是多么急切地渴望能再次回到老家,品嘗家鄉柿子那熟悉的味道,感受那份濃濃的鄉情,重拾那些曾經的美好時光。(東海農商銀行 苗衛東)